第15章 如烟过往，道士下山 “吱嘎”

房门打开，一个清秀的小孩身着一身青色的道袍迈步而出，和煦的阳光印在那张漂亮的不像凡人的脸蛋儿上，灿灿生光！

这个小孩正是前几日昏迷的风奇，不，应该是风天涯了！

那双清亮而平静的眼眸，看着落下的天光微微眯起，有些刺眼，可是却显得格外清晰，似乎现在看得格外的真实的，以往都像是隔着一层薄纱看这个世界，总是有些朦胧不清。

微微驻足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初春的气息，低声道：“我记得，我叫天涯，风天涯！”说完迈步走向大厅。

大厅中，看着那个依旧在神像手上沉睡的老道士，天涯嘴角慢慢翘起，两个可爱的酒窝在那张漂亮的脸蛋儿上显现出来。

“醒了？”

老道士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，随口问了一句。

“嗯！”

天涯笑着点头答道，看着老道士又准备睡着的架势连忙道：“爷爷，您看我会说话了，我不傻了呢？爷爷，这是为什么啊？我是不是怪物啊？爷爷，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呀？好像有事情我忘记了，爷爷……”

左一声“爷爷”右一声“为什么”吵得老道士实在是心烦，只见老道士猛地一下坐起来。

瞪着神像下仰头看着自己的小天涯，满眼尽是求知的欲望，骂道：“混小子，你故意的是不是？你是不是故意不让道爷我清静？滚一边儿玩儿去，你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，哪里那么多问题？”

看着言辞色厉的老道士，天涯没有一点惧意，只是有些小声的问：“爷爷，什么是‘十万个为什么’啊？”

老道士听完就习惯性的抬起右手，天涯见状赶紧双手抱住脑袋，一双大眼睛咕噜噜的转动，脚下微微向后退，看这样子是准备逃跑了。

看来当初那个傻子即使变聪明了，但是还是记得老道士的手段啊！

老道士看着他这模样微微一愣，有些讪讪的放下右手，在神像上盘腿坐好，正色道：“咳咳，那个天涯啊！你要知道，人长大了变聪明是很正常的，过去的事情有些记不得了也不重要，往事如烟，一切都过去了，毕竟那时候你只是个傻子嘛。”

说完老道士还有些狐疑的向自己袖子看了一眼，那个墨色的小瓶依旧安静在那儿。

要是别人这样说，天涯也许会信，但是记忆中那个极度“摧残”自己的老道士这样温柔的对他说话，他肯定不会全信，谁知道那个老头憋着什么坏主意！

看这小子完全没有放松警惕，老道士内心叹息，“这变聪明了也不好啊，都没有以前听话了，更没有以前好哄了！可是他怎么会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呢？不应该啊？他应该只记得自己叫风天涯才对，我没有改太多记忆啊！”

“哼！”

老道士想不明白就不再想了，冷哼一声，大袖一甩，不知怎么变出一摞厚厚的书籍就被他劈头盖脸的砸下来，天涯本来想躲开，可是那些书就像长了眼睛认准了他。

尝试几次未果，可怜的天涯只好站在原地任由这堆书砸在他头上，要是一般的小孩儿被这样多书砸中，肯定会受伤，至少头上几个大包是少不了的。

可是天涯也就是微微有些眩晕而已，摇摇头就没事了，看来这比起老道士的手掌来要轻松太多了，至少现在不会让他嚎啕大哭了。

这样的老道士反而让天涯感觉到很熟悉和温暖，在过去这些年的记忆中爷爷一直都是这样“流氓”，反倒是每次对他稍微好一点，那么结果必然不是什么好事。

天涯抬头笑了笑，然后撅着屁股将散落一地的书籍一本一本的摞在一起。

老道士看着他的模样，有些好笑，嘴角不自觉的翘起，可是紧随着他就赶紧恢复一脸严肃的样子，抬手又扔下一支笔，稳稳当当的落在那摞书籍的最上面。

“这些书，在两个月必须看完和记住，然后就准备去上学吧！”

“上学”天涯听完微微一愣，看着高高在上的爷爷，有些呆呆的问道：“什么是‘上学’啊？”

“到时候，你就知道了，现在去看书去，别打扰我！”老道士扔下一句，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，侧身又躺了下去。

留下不知所措的天涯看着这摞和他一般高的书籍发呆，目测足有三十多本书，过了片刻，看老道士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。

天涯只好无奈的顺手拿过最上层的一本书，随便翻开扉页，这时他才记起原来他从来就不识字。

以前的他就是一个傻子，别说识字，就是说话都不会，现在刚刚开窍就让他读书，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！甚至就连赶鸭子上架都算不上。

一手捧着书，一手拿着老道士丢给他的那支笔，硬着头皮在两件事物上看来看去、看来看去，满是无从下手的感觉。

“不认识就拿笔点一点！”老道士闭着眼睛说了一声，然后就翻过身不在面对他。

天涯看了看背对他的老道士，拿着笔试着在书本一第页上的三个大字的第一个点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