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人总是会变的 “唳！”

尖锐的厉啸声划破长空，破开浓稠的云雾，在绵延的山岳峡谷中传响。

金黄的朝霞从散开的云雾间撒下，将葱郁山林装饰成了金色的海洋，温润气氛刹那间充溢在其间。

在这朝气蓬勃的清晨，蜿蜒曲折，连绵不绝的烨冬山脉中，却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寂静，像一座直面东方天际的墓地，那耸入云霄的重重山岳，宛如一座座墓碑。

蜿蜒八千里的烨冬山脉中，匍匐着无数头形态各异，体态庞大的妖兽。

它们四肢扑地，或整个体魄都匍匐在积满枯黄叶片的山林中。神态恭敬而虔诚，像是面对自族的亲人长辈般。各色大小不同的眼瞳中不时瞟向山脉上空的云雾中，露出些许惊惧。

哧！

忽然，一道黑光自密集的云层中射出，约莫十米粗细，向着山脉深处而去。

同时，一股恐怖的气势从云层中降下，在整片山脉中弥漫，空气中都在激荡着令人心悸的气息。

那是超凡入圣，宛若天雷的威势！

兽王的气息！

群兽颤动着硕大宛若山岳的身躯，色彩缤纷的瞳孔中满是恭敬和激动。

那是烨冬的王！

它们最敬重高贵的王！

“吼！”

嘭……

火光从无尽的深渊中激荡而出，与那道黑光碰撞在一起，轰动了整座山脉。

下一刻，赤热的炎火从山脉深处的无尽深渊中升腾而出。眨眼间便已没入云层，将灰白的云雾都染得血红，像沾染了鲜血。

也在这时，一股不弱于昔才的恐怖气势的气势自云层中汹涌而出，震慑山脉。

群兽呜咽不止，瞳孔中充满了恐惧。

若说刚才那道威势的主人让它们尊敬，那这道威势的主人则是它们恐惧了。虽然它们都是烨冬的王！

“唳……”

尖锐的厉啸夹杂着恐怖的音波自云层中炸响，那里云雾开始汇聚，变得灰暗。

“吼……”

另一个方位，低沉的吼声响起，云雾也向那里汇聚，变得火红。

下一刻，云雾流动间，显出了蓝天，在金黄的汪洋中无比明亮，像一块蓝玉，静静浮在天际。

除了天空中一黑一红的两朵约莫百丈大小的云雾外，一切都是那么完美，那么令人赏心悦目。

两团云雾静静飘浮在天空，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在空中激荡，像是对峙。

少倾，两团云雾像烈火日夜焚灼的山岳，在恐怖的压力下轰然炸开，空间都发出尖锐的嘶鸣声。

下一刻，两道身影浮动，在天际不断碰撞，发出铿锵的金戈声。

在下方的群兽眼中，除了宏大如山岳的压力和天空中倾刻闪过数千次的光芒外，不在有什么。似乎天地间除了安静和压抑外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，包括天空中那场可令无数强者心神俱裂的战斗。

……

烨冬山脉东南部，一条幽寂的峡谷中，叮咚冲刷石块的溪水正哗哗向着远方流淌。

溪水中，一个不知何处而来的三尺直经的藤球随波逐流。

在缓流的溪水中，藤球黑乎乎的，还沾着些青绿的植汁。在行进程中，还不断与水中伫立的石块磕磕撞撞，很难行进。

……

溪水源泉处，一块光滑平整的青石板上，一个中年人负手而立，目光顺着缓流的溪水，遥望其不知蜿蜒何方的尽头。

那远方重重伫立的高大山岳，介尊山脉。

中年一身赤红的锦衣长袍，拖沓在青石板上，拖出浅浅的印痕。

“唉”

“希望如您所说，这将会是烨冬最后的机会。”

中年长长叹息一声，黑白的双瞳中隐晦地闪过一抹悲悯，声韵低沉。

“唳！”

厉啸声从长空划过，扑卷起一层层声浪，在山脉上空传响，带来飓风。

“我会给你说法。”

中年平淡地瞟了天空一眼，神情很漠然。

随后，他衣袂轻飘，金黄光辉中，有刺目红光闪烁。

下一刻，青石板上只留下长长的焦黑印痕。山脉上空，突如其来的飓风也消弥。

一切又奇迹般归于平静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