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敢冒昧…揣测。”
有生之日,老神父约瑟夫第一次感受到了,站在神灵脚下,仰望神灵,是怎么一回事。
在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情绪引导之下,老神父约瑟夫恨不得再次跪下,向这一位臣服,奉献上包括生命在内的所有一切。
“你不敢?”
“之前你不是敢这敢那?把我们三人安置的妥妥帖帖?”
“你不敢?”
“所以你会带着一群人闯入庄园,破门而入?”
“你不敢?”
“上帝是谁,我又是谁?你把名字说一遍。”
前两个不敢,都是叱责他约瑟夫没规矩,老神父满心羞愧,后一个不敢却是能轻易办到的。
上帝也没不允许信徒直接唤他的名字。
带着赎罪的心情与姿态,老神父约瑟夫虔诚朗诵道:“上帝名曰奥斯洛,匿…拟…妮…”
想要说李小姐您叫李聘,一连说了几个李字,发音却荒腔走调,直接发不出声音。
老神父约瑟夫惊恐,他想到了神名不可妄称,当一个人以敷衍的态度称呼神灵之时,就是不敬。
教会圣经中有这样一条戒律,但往常也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。
老神父越想越恐慌,现在面对的究竟是人还是神?
这个问题,似乎已经昭然若揭了,他越来越紧张,想要纠正发音,却怎么也说不准李字音。
“李聘,你吓到他了。”许言叹气说道,引来李聘一阵白眼。
夏美玲劝道:“李聘,你别玩了。”
许言、夏美玲的发声毫无问题,李聘两次咬字清楚读音准确,老神父跟着试读了一遍,却怎么也说不对,一直在睨、逆、溺上反复纠缠。
为什么这样?
老神父哆哆嗦嗦,抬头想寻求帮忙,但心就像被上了枷锁,有千万条鞭子抽过来,让他钻心一般疼痛!
“这是神威!”
“这是神罚!”
纵然疼的死去活来,老神父约瑟夫却喜悦叫喊起来,他发觉他又能正确说话了。
这是考验,这是对他的鞭策。
只要说出名字,惩罚就结束。
神容许他直唤其名,说不出来那是因为不够虔诚,心里这么琢磨着,老神父再一次尝试去念李聘的名字,但脱口而出的还是谐音。
为什么这样?
为什么这样?
看神父依然纠缠不清,李聘叹息道:“你们以为是我做的吗?”
“不是!”
李聘斩钉截铁的语调令人诧异,许言、夏美玲情不禁望向她。
“约瑟夫刚才告诉我们,现在的圣子、圣女都没资格,换句能让人听得懂的话讲,从那时候起,他们!”
李聘指向老神父约瑟夫,接着平静说道:“他们就已经违背了誓言,不再接受上帝的约束。”
这话太深奥了,没一个人能听明白,老神父垂头看不清表情,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,好像是为此深深忏悔过。
忏悔了不等于就会被原谅,至少在李聘这里,她是有这样的原则,她一句接一句逼问着。
“凭什么我必须关注你们?”
“凭什么我必须有求必应?”
“东征失败不是原因,原因在于,那时候的教廷对上帝失去了信念!”